第三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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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顧陽那張英語試卷還是游一絲給他講的，第二天沈魚戴著口罩披著頭發來上的學，那一周顧陽都沒再看見她舉著掃把到後面去掃地，也沒見她找男生去打水給教室裏澆水。
陳華因為逃課又被老孫喊去訓了一頓，老實了幾天，班裏重新陷入了沈沈的死氣。
高三嘛，突然好像大家都開始變得惆悵了，再沒打算的人也該拿個決策出來了，藝考的趕緊準備藝考，不考的就直接走人了，備戰高考的自然都繃緊了一根線，一寸光陰一寸金，這時候是一寸光陰一桶金了。
顧陽請教了之前學鋼琴的老師，找了幾個適合考試的曲子，開始準備起來了，老師聽說他要考音樂學院很是激動，給他推薦了很多學校還給了很多建議，最後說了句：“顧陽，你總算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。”
這話說的，跟他以前是有多不靠譜似的。
新學期的第一周就這麽結束了，顧陽想起來答應了游一絲去給花店老板娘的兒子教鋼琴，上次就隨口那麽一提，還沒問到底什麽時間去。
吃完晚飯，顧陽一溜煙兒就跑了，敲了半天門，游一絲才來開。
“噓，”她指了指裏屋：“我爸今天累了，回來就睡了，跟我來。”
顧陽跟著她出了門，轉到屋子側面，這裏有個公共樓梯，這邊低矮的扶貧房都連在一起，這個梯子可以上到樓頂上。
樓頂很平坦，很多屋頂上都曬著糧食、衣服、被子之類，她家的房頂掃的很幹凈，光滑的水泥頂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熱。什麽都沒曬，只有天邊的落日和空氣裏的微風。
“沒想到你們家房頂還能上來啊。”顧陽以前都沒有註意。
“嗯，我今天剛掃過了，明天要把冬天的衣服和被子拿上來曬一下。”她自顧自坐了下來，下巴撐著膝蓋。
顧陽伸長腿坐在她旁邊。
“你來找我有事？”
“要是我沒事呢？”他們之間約摸有二十公分的距離，老孫說了，男女同學之間的最低距離是十公分，超出了就是早戀，這麽看來，他倆還算沒早戀，顧陽想到這裏擡頭看了看遠處：“我來問問你，之前說的那個學鋼琴的小孩，想什麽時候學？”
“哦，上次忘記告訴你了，周日，兩個小時就好了，下午一點半到三點半，老板說具體的價錢等你見面再商量。”
“那我現在也是童工了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她笑笑：“不過你真厲害，鋼琴彈的那麽好，跆拳道也厲害，籃球也打得好，要是在以前你這樣的也算是大少爺了吧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本少爺了？”
顧陽看她半天不說話，自己冷的場子自己熱：“哈哈哈，跟你開玩笑啦，你這個人就是沒有幽默感。”
“嗯，可能吧。”
“可能什麽？”顧陽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，擡眼問道。
“可能我真的是沒有幽默細胞吧。”她攏了攏耳後的碎發，垂頭整個人晃了晃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……”顧陽拍拍衣服站了起來：“你考大學要去哪？有決定好的學校嗎？”
“嗯，我想去北京，我想帶著我爸去看病，假如可以的話。”她的眼神裏滿是迷茫和不自信。
顧陽在她面前蹲下：“你一定可以的，我相信你，要不本少爺就屈尊降貴，跟你一起去北京吧！”
她噗嗤一聲笑了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他舉著兩根手指在腦門兒上：“我，顧陽要是考不到北京去，我就一輩子買泡面沒有調料包。”
游一絲被他逗笑了。
顧陽擡了擡眉毛：“等著吧，我先回去了，咱們北京見。”
“嗯，北京見。”她鄭重地點點頭，看著顧陽消失在樓梯盡頭。
周末按照約定的時間，顧陽去了那個花店，游一絲正穿著小圍裙給花店的盆栽澆水，頭上還紮著一個小手絹，真真是個小花農了。
“你來了啊，我去叫老板去。”
她轉身要走，被顧陽拉住了胳膊：“你臉上有泥，還真是心大。”
他二話沒說就用自己的袖口給她擦了擦，雪白的袖口立馬變得黑了。
“你……的袖子。”
“沒事，你就在這兒呆著吧，我自己進去找老板。”
看到那小孩的時候，顧陽還是挺緊張的，那小女孩長得就是一副淘氣的模樣，和小時候的顧星一樣，一雙眼睛轉個不停，古靈精怪地，自從顧陽進來就一直打量著他。
“你好。”顧陽準備跟他握個手。
小家夥伸出來一只手：“你好呀，聽說你是我的鋼琴老師，可是你怎麽這麽小啊。”
“沒禮貌！這是顧陽哥哥。”他媽媽立即說道。
“沒關系，您先忙吧。”
他媽媽走了之後，他一咕嚕跑到窗子邊兒上，看了看院子裏的游一絲，問他：“你是不是絲絲姐姐的男朋友啊？”
現在四年級的孩子真的是情商爆表，顧陽被她問的一楞一楞的：“不是，誰告訴你的啊。”
結果那孩子松了一口氣：“不是就好，絲絲姐姐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……
顧陽坐在鋼琴旁邊，揉了揉眉頭：“我這樣？我這樣的怎麽了？”
顧陽覺得今天算是來對了，這孩子絕對是作業太少了，得給她多布置幾個任務才行。
晚上顧陽給方鴻打了個電話，他今天的飛機，沒能給他送行，顧陽還覺得挺抱歉的，雖然說也不是生離死別吧，但是好歹好幾個見不著了。
“老顧，你可不能忘了我啊，到時候該寄老幹媽寄老幹媽，別忘了哥們。”
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？”
“以後我不能幫你看著顧星那死丫頭了，我托班裏的哥們照顧她了，但是馬上就高考了，以後也管不著她了。”
顧陽打開抽屜，突然想抽根煙，只翻出來一個空盒子，他好像好久沒有買過煙了：“行了啊，我是她哥還是你是她哥啊，怎麽你出個國還要操心這麽多，你他麽就管好自己，知道麽？要是下次見你缺胳膊少腿的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行，顧陽，你咒我是吧？放心吧，我不能混成那樣，行了啊，回頭咱們網絡聯系。”
“成，一路順風。”
顧陽正準備掛電話，對方突然急哄哄喊了句：“誒誒誒，等一下，顧陽你高考去哪啊？”
“帝都。”他笑笑：“怎麽？在國外混不下去來找我啊？”
“靠，每一句中聽的，祝你吸霾快樂。”
顧陽聽著嘟嘟嘟的斷線聲，笑了：“吸霾我也樂意。”
*******************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班上開始傳起了同學錄，每天都有無數的小本子，小冊從一個座位傳到另一個座位，大家都急著要把青春刻在一行一行的字跡裏。
“顧陽，你的。”陳華抽出幾張來遞給他：“雖然說你才轉來一個學期吧，還是要意思意思。”
說實話，顧陽都不知道這幾個讓他填同學錄的人是誰，他有點臉盲。
“你隨便找點東西抄上去就成。”陳華趴在桌子上，眼神飄到前面。
“你還在看沈魚呢？人都要給你看穿了。”陳華每天哀傷地，越過千山萬水，盯著沈魚的後背。
“唉，這回我是真栽了，這是愛情啊。”
“老大，你上次看上高二那小學妹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。”耗子走過來，又撒下兩張留言冊：“前面同學讓我帶給你們的。”
“誒誒誒！小可愛朝著這邊來了！”陳華一下子精神了，坐了起來，抽了一本書，從顧陽手上搶過正在寫的筆，裝模作樣地看書。
顧陽踹了他一腳：“我靠，你把人家留言冊都給畫花了。”
“一會兒把我那張給你不就完了！”
“你他麽書都拿倒了！”
陳華一看，還真是，立即換了個方向。
“……”顧陽真是沒眼看，又跟後面耗子要了根筆，接著寫著留言冊。
沈魚慢悠悠的語氣響了起來：“我們話劇社最近有個劇目要排，需要幾個男演員，你們有興趣麽？”
這個時候還有興致排話劇的估計也就是像沈魚這樣的小公主，以及後面這幾排已棄療的家夥了，當然了，顧陽自動排除了自己。
“感興趣啊！我很感興趣！”
就算是演二人轉他也感興趣。
“你呢？顧陽。”
莫名被cue，顧陽擡起頭，不知所以。
“他也感興趣！他會彈琴啊，你們那要不要配樂？”
顧陽尷尬地笑了笑，上次把人惹哭了，這次他也不敢直接說自己壓根不感興趣了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！你們本來也不上晚自習吧，那下課之後你們跟我一起去話劇社看看，好嗎？就這麽說好了哦！我現在再去找幾個女同學幫忙去！”沈魚笑嘻嘻地轉身走了。
陳華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靠你了！幫幫哥們吧，這一次真的，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。”
顧陽瞄了一眼前面游一絲的座位，四肢伸展地趴在桌子上：“我說，你和你的小可愛能不能放了我？我他麽招誰惹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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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華因為逃課又被老孫喊去訓了一頓，老實了幾天，班裏重新陷入了沈沈的死氣。
高三嘛，突然好像大家都開始變得惆悵了，再沒打算的人也該拿個決策出來了，藝考的趕緊準備藝考，不考的就直接走人了，備戰高考的自然都繃緊了一根線，一寸光陰一寸金，這時候是一寸光陰一桶金了。
顧陽請教了之前學鋼琴的老師，找了幾個適合考試的曲子，開始準備起來了，老師聽說他要考音樂學院很是激動，給他推薦了很多學校還給了很多建議，最後說了句：“顧陽，你總算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。”
這話說的，跟他以前是有多不靠譜似的。
新學期的第一周就這麽結束了，顧陽想起來答應了游一絲去給花店老板娘的兒子教鋼琴，上次就隨口那麽一提，還沒問到底什麽時間去。
吃完晚飯，顧陽一溜煙兒就跑了，敲了半天門，游一絲才來開。
“噓，”她指了指裏屋：“我爸今天累了，回來就睡了，跟我來。”
顧陽跟著她出了門，轉到屋子側面，這裏有個公共樓梯，這邊低矮的扶貧房都連在一起，這個梯子可以上到樓頂上。
樓頂很平坦，很多屋頂上都曬著糧食、衣服、被子之類，她家的房頂掃的很幹凈，光滑的水泥頂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熱。什麽都沒曬，只有天邊的落日和空氣裏的微風。
“沒想到你們家房頂還能上來啊。”顧陽以前都沒有註意。
“嗯，我今天剛掃過了，明天要把冬天的衣服和被子拿上來曬一下。”她自顧自坐了下來，下巴撐著膝蓋。
顧陽伸長腿坐在她旁邊。
“你來找我有事？”
“要是我沒事呢？”他們之間約摸有二十公分的距離，老孫說了，男女同學之間的最低距離是十公分，超出了就是早戀，這麽看來，他倆還算沒早戀，顧陽想到這裏擡頭看了看遠處：“我來問問你，之前說的那個學鋼琴的小孩，想什麽時候學？”
“哦，上次忘記告訴你了，周日，兩個小時就好了，下午一點半到三點半，老板說具體的價錢等你見面再商量。”
“那我現在也是童工了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她笑笑：“不過你真厲害，鋼琴彈的那麽好，跆拳道也厲害，籃球也打得好，要是在以前你這樣的也算是大少爺了吧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本少爺了？”
顧陽看她半天不說話，自己冷的場子自己熱：“哈哈哈，跟你開玩笑啦，你這個人就是沒有幽默感。”
“嗯，可能吧。”
“可能什麽？”顧陽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，擡眼問道。
“可能我真的是沒有幽默細胞吧。”她攏了攏耳後的碎發，垂頭整個人晃了晃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……”顧陽拍拍衣服站了起來：“你考大學要去哪？有決定好的學校嗎？”
“嗯，我想去北京，我想帶著我爸去看病，假如可以的話。”她的眼神裏滿是迷茫和不自信。
顧陽在她面前蹲下：“你一定可以的，我相信你，要不本少爺就屈尊降貴，跟你一起去北京吧！”
她噗嗤一聲笑了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他舉著兩根手指在腦門兒上：“我，顧陽要是考不到北京去，我就一輩子買泡面沒有調料包。”
游一絲被他逗笑了。
顧陽擡了擡眉毛：“等著吧，我先回去了，咱們北京見。”
“嗯，北京見。”她鄭重地點點頭，看著顧陽消失在樓梯盡頭。
周末按照約定的時間，顧陽去了那個花店，游一絲正穿著小圍裙給花店的盆栽澆水，頭上還紮著一個小手絹，真真是個小花農了。
“你來了啊，我去叫老板去。”
她轉身要走，被顧陽拉住了胳膊：“你臉上有泥，還真是心大。”
他二話沒說就用自己的袖口給她擦了擦，雪白的袖口立馬變得黑了。
“你……的袖子。”
“沒事，你就在這兒呆著吧，我自己進去找老板。”
看到那小孩的時候，顧陽還是挺緊張的，那小女孩長得就是一副淘氣的模樣，和小時候的顧星一樣，一雙眼睛轉個不停，古靈精怪地，自從顧陽進來就一直打量著他。
“你好。”顧陽準備跟他握個手。
小家夥伸出來一只手：“你好呀，聽說你是我的鋼琴老師，可是你怎麽這麽小啊。”
“沒禮貌！這是顧陽哥哥。”他媽媽立即說道。
“沒關系，您先忙吧。”
他媽媽走了之後，他一咕嚕跑到窗子邊兒上，看了看院子裏的游一絲，問他：“你是不是絲絲姐姐的男朋友啊？”
現在四年級的孩子真的是情商爆表，顧陽被她問的一楞一楞的：“不是，誰告訴你的啊。”
結果那孩子松了一口氣：“不是就好，絲絲姐姐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……
顧陽坐在鋼琴旁邊，揉了揉眉頭：“我這樣？我這樣的怎麽了？”
顧陽覺得今天算是來對了，這孩子絕對是作業太少了，得給她多布置幾個任務才行。
晚上顧陽給方鴻打了個電話，他今天的飛機，沒能給他送行，顧陽還覺得挺抱歉的，雖然說也不是生離死別吧，但是好歹好幾個見不著了。
“老顧，你可不能忘了我啊，到時候該寄老幹媽寄老幹媽，別忘了哥們。”
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？”
“以後我不能幫你看著顧星那死丫頭了，我托班裏的哥們照顧她了，但是馬上就高考了，以後也管不著她了。”
顧陽打開抽屜，突然想抽根煙，只翻出來一個空盒子，他好像好久沒有買過煙了：“行了啊，我是她哥還是你是她哥啊，怎麽你出個國還要操心這麽多，你他麽就管好自己，知道麽？要是下次見你缺胳膊少腿的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行，顧陽，你咒我是吧？放心吧，我不能混成那樣，行了啊，回頭咱們網絡聯系。”
“成，一路順風。”
顧陽正準備掛電話，對方突然急哄哄喊了句：“誒誒誒，等一下，顧陽你高考去哪啊？”
“帝都。”他笑笑：“怎麽？在國外混不下去來找我啊？”
“靠，每一句中聽的，祝你吸霾快樂。”
顧陽聽著嘟嘟嘟的斷線聲，笑了：“吸霾我也樂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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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班上開始傳起了同學錄，每天都有無數的小本子，小冊從一個座位傳到另一個座位，大家都急著要把青春刻在一行一行的字跡裏。
“顧陽，你的。”陳華抽出幾張來遞給他：“雖然說你才轉來一個學期吧，還是要意思意思。”
說實話，顧陽都不知道這幾個讓他填同學錄的人是誰，他有點臉盲。
“你隨便找點東西抄上去就成。”陳華趴在桌子上，眼神飄到前面。
“你還在看沈魚呢？人都要給你看穿了。”陳華每天哀傷地，越過千山萬水，盯著沈魚的後背。
“唉，這回我是真栽了，這是愛情啊。”
“老大，你上次看上高二那小學妹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。”耗子走過來，又撒下兩張留言冊：“前面同學讓我帶給你們的。”
“誒誒誒！小可愛朝著這邊來了！”陳華一下子精神了，坐了起來，抽了一本書，從顧陽手上搶過正在寫的筆，裝模作樣地看書。
顧陽踹了他一腳：“我靠，你把人家留言冊都給畫花了。”
“一會兒把我那張給你不就完了！”
“你他麽書都拿倒了！”
陳華一看，還真是，立即換了個方向。
“……”顧陽真是沒眼看，又跟後面耗子要了根筆，接著寫著留言冊。
沈魚慢悠悠的語氣響了起來：“我們話劇社最近有個劇目要排，需要幾個男演員，你們有興趣麽？”
這個時候還有興致排話劇的估計也就是像沈魚這樣的小公主，以及後面這幾排已棄療的家夥了，當然了，顧陽自動排除了自己。
“感興趣啊！我很感興趣！”
就算是演二人轉他也感興趣。
“你呢？顧陽。”
莫名被cue，顧陽擡起頭，不知所以。
“他也感興趣！他會彈琴啊，你們那要不要配樂？”
顧陽尷尬地笑了笑，上次把人惹哭了，這次他也不敢直接說自己壓根不感興趣了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！你們本來也不上晚自習吧，那下課之後你們跟我一起去話劇社看看，好嗎？就這麽說好了哦！我現在再去找幾個女同學幫忙去！”沈魚笑嘻嘻地轉身走了。
陳華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靠你了！幫幫哥們吧，這一次真的，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。”
顧陽瞄了一眼前面游一絲的座位，四肢伸展地趴在桌子上：“我說，你和你的小可愛能不能放了我？我他麽招誰惹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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